叛逃鹅

羽泉夫妇;舅all,all舅。

战地焰火

伍史。


演习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从白天到黑夜,放佛永远不会结束。在飞机坦克的钢铁洪流和枪炮隆隆的背景声中,一小片林中空地却显得极为安静从容。空地上或站或坐着十几名钢七连的士兵,他们卸下枪支,摘掉头盔,或是出神的望着远方缤纷激烈的战场,或是与同伴零星的交头接耳。从他们的神情看不出悲喜——因为他们已经“阵亡”。

他们一早听说这次演习的蓝军不同以往,因此重视程度也是空前绝后,然而钢七连所有人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失败”两个字,这么短的时间内一批批阵亡下来,大家不免都有点懵。

天色渐渐暗下去,这些士兵不约而同的聚拢在一处,围成圈坐着,中央生了一小堆火,似乎有些违反战场规则,但反正没人在乎“死掉”的人在做什么。他们甚至觉着,要是死了还能和战友们一处待着,似乎也挺不错。

一开始大家都沉默着烤火,后来就三三两两的说起闲话来。三班长和三班副一处挨着,伍六一自从中午“阵亡”后就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也不吃也不喝,史今掏出压缩饼干给他,他顺从的接了,撕开,掏出来放在手心里撵着玩儿,史今毫无办法。

忽然一个进钢七连没多久的兵提高一些声音问道:“听小道消息说这次演习关乎咱们连撤销与否,还有很多老兵的去留,是真的吗?”

所有人齐刷刷扭头盯向发问的人,只有两个人除外,伍六一看着史今,史今低头看着火苗。

没有人回答,士兵自知可能失言,尴尬找补一句“我看就是扯淡吧,撤哪个连也轮不到咱钢七连啊”,转头赶紧说别的。

夜深了,炮火仍不间断,时密时疏,放佛已成为整个天地的帷幕。火堆旁的士兵们在这帷幕的环抱中一个个抵挡不住疲乏横七竖八的沉沉睡去。时间缓缓流逝,火苗不知何时已熄灭,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灰烬还在拼命燃烧到最后,就在这时,枪炮声突然前所未有的密集起来,火光将凌晨最黑暗的天空印的透亮。这些士兵们却没有醒来,大脑神经都已了然,这个战场从此是别人的战场,与己无关。

偏偏史今还醒着,他脸朝上平躺着,凭空以正常音量问一句:“醒着吗?”身旁即刻传来回答:“嗯。”史今于是开始在身上悉悉索索的摸着,摸出来举到两人眼前,战场铺天盖地的火光照的清楚,是一支短短的烟花棒。

伍六一瞪大眼睛,史今又摸出打火机来,说:“六一,你知道吗?老早我就想这么干了,在最热烈的战场上,放一支烟花,只有咱俩能看见。”说着把打火机递给伍六一:“你来点。”

伍六一不去接,转而从对方手里取过烟花棒,“班长,还是你点,这是你应得的。”

史今点点头,“也好”,说着啪的一声打出火苗,点燃了烟花的引信。

烟花棒从伍六一手中轻盈的蹿了出去,升上本就缤纷热闹的天空,俩人不错眼的盯着,终于在漫天火光里看到那支小小的焰火短暂的绽放了那么一下,又即刻融入无边无际的亮光之中,再也寻不到踪影。

两个人久久望着天空不出声,伍六一悄悄握住史今的手。

“你说,是不是挺像的?”史今问,他知道伍六一会懂。

“像,像咱们的生命,”伍六一果然这么答道,“不过,咱们彼此看见了,就足够。”

伍六一一早就看出来史今骨子里是个浪漫的人,但还是没想到,他的史班长能浪漫到这个地步。于是,当炮火终于停歇下来的一刻,伍六一转头揽过史今,在火光隐入黑暗的刹那给了他一个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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